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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跟公司聯絡安排實習事宜時,公司就一直問我對什麼有興趣,來到這裡的第一天也是再度跟我確認,其實我對什麼都嘛很有興趣,哈!不過在所有的事情裡,我最想深入一點了解,也是最不容易有機會了解的,當然還是跟自己本行最相關的(是說我的本行是什麼呢?幾乎也可以算統包了吧!哈哈)。所以我說我對社區營造、古民家計畫有興趣。老闆娘說古民家(調查)計畫已經結束了,現在剩下一些再利用的經營管理....於是後來就去打掃了二次古民家 XD。不過這是很好的經驗,用自己的身體去體驗了所謂「古民家再利用與經營管理」這件事情並不是那麼浪漫的,而是要花費很多的人力、是會讓你滿身臭汗腰酸背痛的現實。雖然我們在提經營管理計畫時也總是會提到後續維管,但還真的不曾有過這種自己親自下海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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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在飛驒這邊(或者說由「美ら地球」這邊負責的)古民家的再利用主要有二個方式,一個是由「美ら地球」向屋主租用,以原貌做為自行車旅遊的中途休憩點,或者過夜旅客的住所。另一個部份則是比較大的更動,叫做「里山 office」計畫,是由「美ら地球」跟地方上的建築公司「柳組」合作,將古民家做一些整建,整理成為可以提供會議、合宿功能的渡假商務空間,企業可以來這裡舉辦新人研修、 合宿會議等等。這個計畫是由縣政府補助,為期二年的計畫,但縣府補助的部分只有人事費用,空屋改造的費用據說是由柳組自行負擔,希望這二年內可以回收。我剛問了老闆娘,空屋改造成商務空間,需要投入的資金不小,對房子的使用也整個做了改變,如果二年就終止,豈不是太不經濟了嗎?她說計畫是二年,但如果運作順利,也許會繼續下去(但可能不是縣府計畫了,就變成由公司自己經營,房子的部分則是向屋主租賃的)。不過老闆娘說這個計畫主要不是她在負責,所以細節她也不是很清楚,建議我可以把問題列出來,再去找柳組那邊負責的人談一談。

剛好我來這裡後沒幾天,就有連續二場跟里山office計畫有關的會議,老闆就帶著我去,讓我跟在旁邊聽。第一場是內部會議,老闆跟柳組一起開會,討論目前的經營狀況、未來的方向、資金如何籌募等等,以及準備第二天要去飛驒市產業委員會的報告。其實一開始我不知道到底是要去什麼會,只知道他們說第二天的會議要帶我一起去,在市役所。隔天早上到了會場,看到一堆「委員」、「議員」的桌牌,才發現陣仗不小,後來看了資料才知道原來是產業委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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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役所超酷,還有嬰兒床!)

當天的討論主要有二個部份,第一個就是「空屋利用對策」,就是由公司這邊提出報告,然後委員們進行討論。第二個部份是他們要去縣外參訪,參訪的主題有二個,一個就是空屋對策,另一個是「購物弱勢者對策」,因為飛驒是很鄉下的地方,大眾運輸不是那麼便利,高齡化的情形也很嚴重,有一些高齡老人可能就很不容易自己出門,這也成為地方的一個問題。我們只參與了第一階段,就花了將近二個鐘頭,第二階段沒我們的事,當然就先離開了。

其實當天的會議我是有聽沒有懂啦!前半段公司報告的部分,因為有pp檔可以看,也對公司在做的事情多少有一些瞭解,所以大概還可以掌握。但後半段的討論,真的是鴨子聽雷啊!整個會場所有的委員+議員,除了委員長是女性外,其他全部都是公認講話最難懂的歐吉桑,歐吉桑講話都含在喉嚨裡,本來就很難辨識了,還要再加上飛驒弁,難啊!我只有聽懂委員長後來在討論私有財產的問題,說這些空屋都是私有財產,有什麼理由要求國家補助修復呢?(這點跟台灣好像!)如果今天補助了一戶,其他左鄰右舍也都要求比照辦理怎麼辦之一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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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有聽沒有懂,放空往窗外看一下,也太美!這樣是要怎麼專心開會,哈!)

會後柳先生跟老闆都問我有什麼感想,我說很感動,他們都很訝異。我說因為台灣根本不會討論「空屋對策」啊!連有人住的都在拆了,誰還管你沒人住的?我其實是對他們討論的幾個議題很感動,感覺是真的有在考慮人民的生活。但老闆說其實日本跟台灣也差不多,他說雖然我們提出了很多種做法,但是他們並不想做。我就問了我唯一聽懂的,說他們是不是有在討論私有財產的問題,他說對,還包括了既然是私有財產,屋主不想動你也不能去碰啊!這一類的意見,總之就是比較消極的想法。

我想到四年前第一次到古川時,當時古川觀光協會的前會長村坂有造先生就曾經提過古川面臨市町村合併後的一些問題(古川原本是獨立的「古川町」,後來跟鄰近的河合、宮川、神岡四町合併為飛驒市。在合併前古川是一個很堅持按照自己腳步走的社區,但合併後市役所則比較傾向擴大觀光發展的部分,跟社區原有的步調有些出入)。那天在柳組開會後,柳七郎先生也帶我去拜訪了村坂先生(出國前在台灣與村坂先生及另外二位古川的朋友碰過面),當時村坂先生跟我講了一段讓我印象非常深刻的話:「社區營造是社區裡的大家一起討論社區要怎麼走、要做些什麼事,而不是由誰來指導。如果一直想著要告訴別人應該怎麼做,要別人接受你的觀念,那就是社區營造失敗最大的原因」。對照第二天的會議,或許他是有感而發吧!當然村坂先生的話也讓我想到台灣的社區營造,台灣推動了這麼多年的社區營造,究竟有多少成效呢?我們這些所謂的「社區規劃師」,又是否真的有做到帶起居民共同討論的責任,還是我們其實也只是想著要「教育」居民呢?

至於公司為什麼要做這樣的計畫呢?剛剛老闆娘說,田圃裡的古民家是日本「原風景」的一部分,也是「里山」的精神(所謂里山,簡單說就是在自然與人為的交界空間中,人類與自然共存的生活空間與生活方式),如果這些古民家因為沒有人居住而毀壞,甚至被拆除,那麼飛驒地區的「里山風景」也就消失了。所以他們想要努力保留住這樣的里山風景,當然也是保留住公司在經營的「里山經驗」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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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民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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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古民家外看出去的田園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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